古典文学名著太平御览文部卷十九全文
发布时间:2024年01月24日 点击:[21]人次
古典文学名著《太平御览》:文部·卷十九 全文
《太平御览》是宋代著名的类书,为北宋李昉、李穆、徐铉等学者奉敕编纂,始于太平兴国二年(977)三月,成书于太平兴国八年(983)十月。《太平御览》采以群书类集之,凡分五十五部五百五十门而编为千卷,所以初名为《太平总类》;书成之后,宋太宗日览三卷,一岁而读周,所以又更名为《太平御览》。全书以天、地、人、事、物为序,分成五十五部,可谓包罗古今万象。书中共引用古书一千多种,保存了大量宋以前的文献资料,但其中十之七八已经亡佚,更使本书显得弥足珍贵,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宝贵遗产。那么下面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文部·卷十九的详细介绍,一起来看看吧!
○史传上
《文心雕龙》曰:史者,使也,执笔左右,使之谓也。古者,左史记言,右史书事;言经《尚书》,事经《春秋》也。
《说文》曰:史,记事者也。
《释名》曰:传,传也;以传示后人也。
《博物志》曰:贤者著述曰传。
《礼记》曰:五帝宪养气体而不乞,言有善则记之,为惇史。
《诗·序》曰:国史,明乎得失之迹。
《韩诗外传》曰:周舍对赵简子曰:"臣操牍秉笔从君之后,司君过而书之。"
《周礼》曰:外史掌四方之志。郑玄注曰:志,记也。谓若鲁之《春秋》,晋之《乘》,楚之《梼杌》。
《三国典略》曰:齐王以魏收之卒也,命中书监阳休之裁正其所撰《魏书》。休之以收叙其家事稍美,且寡才学,淹延岁时,竟不措手,惟削去"嫡庶"一百馀字。
又曰:周萧大圜为滕王逌友,逌问于大圜曰:"吾闻湘东王作《梁史》,有之乎?馀传乃可抑扬,帝纪奚若?隐则非实,记则攘羊。"对曰:"言之者妄也。如使有,亦不足怪。昔汉明为《世祖纪》,章帝为《显宗纪》,殷鉴不远,足为成例。且君子之过,如日月之蚀,彰于四海,安得隐之?如有,亦安得而不隐?盖子为父隐,直在其中,讳国之恶,绎裰礼也。"逌乃大笑。
又曰:齐主命魏收撰《魏史》,至是未成。常令群臣各言其志,收曰:"臣愿得直笔东观,早出《魏书》。"齐主乃令魏收专在史阁,不知郡事,谓收曰:"当直笔,我终不学魏大武诛史官。"于是广征百官传,总斟酌之。既成,上之,凡十二袟,一百三十卷。尚书陆操谓杨愔曰:"魏收可谓博物宏才,有大功于魏室。"愔曰:"此不刊之书,传之万古。但恨论及诸家,枝叶过为繁碎。"时论收为尔朱荣作传,以荣比韩彭尹霍者,盖由得其子文赂黄金故也。邢邵父兄书事皆优,邵惟笑曰:"《列女传》悉是史官祖母。"尚书左丞卢斐、临漳令李庶、度支郎中王松年、中书舍人卢潜等言曰:"魏收诬罔一代,其罪合诛。"卢思道曰:"东观笔殊不直。"斐、庶等与收面相毁辱,无所不至。齐主大怒,乃亲自诘问。斐曰:"臣父位至仪同,收附於族祖中书郎玄传之下;收之外亲博陵崔绰位止功曹,乃为传首。"齐主问收曰:"崔绰有何事迹,卿为之立传?"收曰:"虽无爵位,而道义可嘉。魏司空高允曾为其赞,称有道德。臣所以知之。"齐王曰:"司空才士,为人作赞,理合称扬,亦如卿为人作文章,道其好者,岂能皆实?"收不能对。以其才名,不欲加罪。高德正其家传甚美,乃言於齐主曰:"国史一定,当流天下,人情何由悉称?谤者当加重罪,不然不止。"齐王於是禁止诸人,各杖二百。斐、庶死於临漳狱中。又《北史》:收所引史官,恐其陵逼,惟取学流先相依附者。房延祐、辛元植、眭仲让虽夙涉朝位,并非史才;刁柔、裴昂之以儒业见知,全不堪编缉;高孝幹以左道求进;修史诸人父祖姻戚多被书录,饰以美言。收性颇急,不甚能平,夙有怨者,多没其善,每言"何物小子,敢共魏收作色?举之则使上天,按之当使入地!"收在神武时为太常少卿,修国史,得阳休之助,因谓休之曰:"无以谢德,当为卿作佳传。"休之父固,魏世为北平太守,以贪虐为中尉李平所弹,获罪。收书云:"固为北平,甚有惠政,坐公事免官。"又云:"李平深相敬重。"群口沸腾,敕《魏史》且勿施行,号为"秽史"。
《唐书》曰:杜正伦知起居注,太宗尝谓侍臣曰:"朕每日坐朝,欲出一言,即思此言於百姓有所益不,所以不敢多言。"正伦进曰:"君举必书,言存在史。臣职当修《起居注》,不敢不尽愚直。陛下若一言乖於道理,则千载累於圣德。非直当今有损於百姓,愿陛下慎之。"太宗大悦。
又曰:许敬宗。初,虞世基与敬宗父同为宇文化及所害,封德彝时为内史舍人,备见其事,因谓人曰:"世基被戮,世南匍匐而请代;善心之死,敬宗舞蹈以求生。"敬宗闻而衔之。及为德彝立传,盛加其罪恶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,皇家之隶也。敬宗与之结婚,乃为九陇曲叙门阀,妄加功绩。又蛮首庞孝泰率兵从征高丽,贼知其怯懦,先击破之。敬宗纳其家宝货,妄称其频破贼徒,斩获数万。汉将骁健者惟苏定方、庞孝泰耳,曹继叔、刘伯英皆出其下。虚美如此。
又曰:太宗谓谏议大夫褚遂良曰:"卿犹知起居皆书何等事?大抵人君得见否?"遂良曰:"今之起居,古之左右史,书人君言事,且记善恶以为鉴诫,庶几人主不为非法。不闻帝王躬自观史。"太宗曰:"朕有不善,卿必记之耶?"遂良曰:"守道不如守官,臣职当载笔,君举必记。"黄门侍郎刘洎曰:"设令遂良不记,天下之人皆记之矣。"帝曰:"然"。
又曰:贞观十年,尚书左仆射房玄龄,侍中魏征,散骑常侍姚思廉,太子右庶子李百药、孔颖达,守礼部侍郎令狐德棻,守中书侍郎岑文本,中书舍人许敬宗等撰成周、隋、梁、陈、齐等五代史,诣阙上之。太宗劳之曰:"朕睹前代史书,彰善瘅恶,足为将来之诫。秦始皇奢淫无度,焚书坑儒,用缄谈者之口。隋炀帝虽好文儒,尤疾学者,前世史籍竟无所成。数代之事,殆将泯绝。朕意则不然,将欲览前王之得失,为在身之龟镜。公辈以数年之间,勒成五代之史,副朕深怀,极可嘉尚。"又诏司空房玄龄等修《晋书》,以臧荣绪书为本,采摭诸家传记而益附之,爰及晋代文集,罔不毕举,为十本纪、二十志、七十列传、十三载记。其太宗所著宣、武二帝及陆机、王羲之四论皆称制焉,房玄龄以下为论皆称史臣。后数载而书就,藏之秘府,颁赐加级各有差。以其书赐皇太子及新罗使者各一部焉。
又曰:显庆中,高宗以许敬宗所撰《太宗实录》所记多非实,乃谓刘仁轨曰:"朕昨观国史所书,多不周悉。卿等必须穷微索隐,原始要终,盛业鸿勋,咸使详备。至如先圣作《威凤赋》,意属阿舅及士廉,敬宗乃移向尉迟敬德传内。又尝温汤教习,长围四合,万队俱前,忽然云雾昼昏,部伍乱错,先圣既睹斯事,恐其挂法者多,遂潜隐不出;待其整理,然后临观。顾谓朕曰:'振旅训兵,国之大典,此之错失,於法不轻。我若见之,必须行法。今我不出,良为於此。'今乃移向《魏征传》曰,称是征之谏语。此既乖於实,何以垂之后昆?朕尝从幸木央宫,辟仗已过,忽於草中见一人身带横刀,其人云闻辟,伏,至怕不敢出。仗家搜索不觉,遂伏不敢动。先圣敛辔即还,顾谓朕曰:'此事若发,数人合死,汝可后伺看,早放出之。'史家惟此一事差似不失其真。"郝处俊曰:"先圣仁恩,触类皆是。臣弟亻桀往年宿卫之日,被羌腰轝供奉,见有三卫误拂御衣,此人怕惧,五情无主。先圣谓之曰:'此间无御史,我不为汝作罪过,不须怕惧。'上谓处俊曰:'此亦须入史。'于是处俊等引左史李仁实专掌其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