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献之生活常识奇谈王献之中国书法史上第一
发布时间：2024年05月06日 点击：[13]人次
妙文奇谈！《中国书法史第一大忽悠》
《书谱品评》的初稿、修改稿中曾说王献之是一个“沽名钓誉日鬼捣蛋的书法人”。人民出版社版出版时删掉了“日鬼捣蛋”几个人字，原因不明，大概是如此称呼不合适吧。最近王根权先生视频《书谱品评100讲（71）》，以《王献之中国书法史第一大忽悠》为题（以下简称《视频》）又给了王献之一个更加时髦的爱称——“中国书法史第一大忽悠，”简称“大忽悠的祖师爷”。骇人耳目，真乃古今奇谈。笔者惊叹之余，说几句感想，抒泄一下胸中不平之气。
笔者学识浅陋，不知“忽悠”何解，查检有关资料，才得到一个大概意思：“忽悠”古已有之，原意是晃动，不稳，一种飘忽不定的状态或心态。是北方一带的俗语，在东北尤其流行。“忽悠”的本质“胡诱”，胡乱诱导的意思，就是利用语言，巧设陷阱引人上勾，叫人上当。忽悠还有“胡说”“谣传”“设圈套”“欺骗”的意思。”在使用中，“忽悠”一词又被赋予了一些新的含义，有“吹牛、煽动、鼓动”的意思。后经小品名家赵本山在《卖拐》、《卖车》等小品使用推广，发展成为网络流行词语。第一大忽悠，忽悠祖师爷的“忽悠”应该是名词，这可能是修辞的需要而活用的吧。
《视频》称“王献之中国书法史第一大忽悠”，说王献之“书艺平常一般，做人很差劲。”《视频》经对《书谱》中有关王献之的评述加工改造，归纳总结出王献之有四大忽悠套路：1，傍附权贵，扩大影响；2，打压大家，抬高自己；3装神弄鬼，蒙骗时人；4学而不成，假冒创新。《书谱》中涉及的几件事例，或则不实，或者子虚乌有之谈。我在小文《请看<书谱品评>是如何让王献之“日鬼捣蛋”的？》中有详细论证，此不赘述。第四件事《书谱》无载。《视频》如此判定王献之为“中国书法第一大忽悠”，酷似文化大革命中那些大批判文章，“无限上纲”，格外吓人，内容空虚，难以使人信服。
俗语说，人无完人，金无足赤。尽管《书谱》是古代书论的经典杰作，也存在局限和不足。（详可参考张存良《书谱研究》）对王献之的评论部分正是《书谱》的不足之部分，或者说是病笔所在。《书谱》从书法家的专长与兼善角度分析比较，“元常专攻于隶书，百英尤精于草体，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。”“逸少之比钟张则专博斯别”，结论出王羲之、张芝、钟繇排名顺序。只用了30个字，精辟之论。而《书谱》对王献之的评论用了200多个字，可见其用力之大，但论、据不合，所引三宗故事都是伦理修养问题，与书法优劣没有直接关系，显然脱离了《书谱》书法为抒情艺术的理论体系。因此不能证明 “子敬之不及逸少”，细读《书谱》，可知他的本意只在说明“子敬之不及逸少，并不是要将王献之开出“四贤”行列。《视频》借《书谱》之名，兜售自己的歪论，手段拙劣，令人讨厌。细心的人，很容易看出是借孙过庭的名声，他抬高自己的企图。
《视频》说王献之“书艺平常一般”，此论使人诧异。普通文化的读者，都应该知道王献之是我国书法史著名书法大家，与其父亲王羲之并称“二王”，分称“大王、小王”或“书圣”、“亚圣”，这早已是我国古今社会的文化常识。不知著名书家、书法理论家 如此评价王献之的企图何在？ 早在南朝宋羊欣《采古来能书人名》，称“（王献之）骨势不及其父，而媚取过之。”南朝梁虞和《论书表》说“子敬穷奇妙”。南朝梁袁昂《古今书评》：“张芝惊奇，钟繇势决绝，逸之鼎能，献之冠世，洪芳不灭，四贤共类，洪芳不灭”。孙过庭的《书谱》四贤之说，可能就源于此。历史上曾经有过“比世皆尚子敬“（《陶弘景<与梁武帝论书启>》）现象。唐太宗，适应政治需要，在书法方面大力推崇王羲之，这也符合书法发展实际。他推崇王羲之为书圣，并不完全否定王献之，还承认王献之 “有父风”，只是“殊非新巧“，仍是书法范畴内的问题。孙过庭生在初唐，笼罩在唐太宗皇位之下，出于奉承皇帝的原因，随风“扬大王，抑小王”，情有可原。但未免抑得有点过分，行文论述，根据欠实在，逻辑性欠清晰。《书谱》想说明的是“子敬之不及逸少，无惑疑焉”。引录的证据都是伦理方面的事例，与书法没有必然关系，或者说论点与论据没有必然关系。而且与开篇“晋末称二王之妙的”评价不一致。因此可以说这是《书谱》的瑕疵，或者说是《书谱》的败笔。我们今天学习古人的著作，应该站在今天的高度观察问题，有今天的是非观，区分精华与糟粕，不应该不加分析地一股脑儿全盘接受，更不应该将缺点当精华。《视频》对《书谱》不做分析将糟粕做宝贝加工发挥，将王献之判定为“中国书史第一大忽悠”，“大忽悠祖师爷，”实在无稽而荒唐。《书谱品评》、《视频》勇于创新，用方言、网络用语称呼王献之，显示了他与时俱进的时代意识，遣词造句的强大能力。笔者仿照《评讲》、《视频》使用“日鬼捣蛋”“忽悠”一类词语，形容《王献之中国书法史第一大忽悠》大作，胡说八道，驴唇不对马嘴
更加荒唐的是《视频》所述四大套路的第四条，“学而不成，假冒创新”，在《书谱》找不到丝毫根据。这一套路指的是王献之建议王羲之改体事。现在能查到最早的文献是开元年间张怀瓘的《书估》：“ 子敬年十五六时，常白逸少云:‘古之章草，未能宏逸，颇异诸体，今穷伪略之理，极草纵之致，不若藁行之间，于往法固殊，大人宜改体。’逸少笑而不答。及其业成之后，神能独超，天姿特秀，流便简易，志在惊奇，峻险高深，起自此子。不顾疵瑕，故减于右军行书之价。可谓子为神骏，父得灵和。父于真行，故为百代楷法。”张怀瓘的意见为后代多数评论家认可，亦即总体而论，王羲之为首，献之次之，但各有特点，同可“为百代楷法”，并称“二王”。早在南朝梁代虞和的《论书表》记载：“献之初学父书，正体乃不相似，至于绝笔章草殊相类似，笔迹流浪，婉转妍媚，乃欲过之。”许多书法史著作都认为王献之“改体”是他对书法发展的贡献。改体使他的书作有新的面貌，推进了书法发展。不当与当代丑书“创新”等同。《视频》将《书谱》里没有的内容化妆成《书谱》批评王献之证据，这种行为，学界少见，难逃玷污书法圣坛之讥。
王献之在我国书法史上的杰出贡献和崇高地位彪炳史册，书法人都尊他为亚圣。《视频》将王献之尊为“中国书法第一大忽悠”、“忽悠祖师爷”，是对书法和书法人的莫大亵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