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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客厅装修欧式灰砖刘家公馆的沧桑

发布时间:2025年04月23日    点击:[2]人次

行走在龙王庙正街上,很少人会注意到70号。只有一个窄窄的门洞,很不起眼,没有28号邱家祠大门的豪气。

从门洞进去,是一条小巷,约有三四米宽,两边是低矮的简易土坯瓦房,已是破败不堪,一家挨着一家,每家的房屋面积都不大,也就20平方米左右。因为房间不大,家里放不下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也都随意堆放着屋外,厨房大多也安置在屋檐下,一切都显出一种临时居住的紧张感觉。

小巷的中间有一棵桉树,笔直地向着天空延伸,也带给小巷一种坚定的力量。

龙王庙正街70号小巷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沿着小巷再往里走,一排房子中间露出一个黑黢黢的通道,让人脑海里浮现出几个词来描述这个通道,比如“房中洞”、“房中巷”、“穿房洞”等,因为它几乎就是从房子中间穿过的。

通道约有10多米长,一眼望穿,尽头处露出一个阳光下的人影。

幽深的“房洞”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穿过黑黢黢的“房洞”,让人眼睛一亮,一个小巧玲珑的小院坝赫然出现在眼前,院子里兀立着一栋两层转角楼,建筑呈“L”型排列,北面长,东面短,中间有一个木质楼梯,将两个单元楼连接起来。

建筑是典型的民国风格。中西合璧。房顶则是中式斜坡顶,以青瓦覆盖。主体墙面则带有浓浓的欧式味道。灰砖墙上排列着长方形的玻璃窗,单格窗户上镶嵌圆弧拱和三角拱的粉彩砖装饰,显出典雅高贵气质。

刘家公馆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张学蕙一家是院子的老居民。据她介绍,她出生于1945年,早先随父母住在下莲池街,1950年搬进这个70号院落。那时她还是个5岁多的小女孩,迄今已经在这里住了68年了。

张学蕙一边收拾家里的东西,一边介绍这个院子的情况。以下文字是根据她的口述整理:

一、院落格局演变

这个地方在1949年前是地主刘仲宣家的公馆,房子好像是刘仲宣的父亲修的。大门开在龙王庙正街上,院门差不多有两个人高,门前左右立有两个石狮子,大门左边有三间房子,右边有三间房子。从大门进来,是个大空坝子。从街面走到后面最深处的转角楼,依次有3个连成一线的小四合院,需要经过6道门槛,每道门槛都有半米多高,小娃儿都只能翻才翻得过去。

那时候院子里的房子还是中西结合的,木门上雕着花草虫鱼,窗子上也是精雕细刻,正堂的房梁上还附有彩绘。

刘家公馆一角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空坝子再进来,就是现在有房洞的这些地方,原来也是没有这些烂房子的,而是一个木结构的大厅,里面铺的全是木地板。

到了60年代,院子的门也被拆除了。然后政府在外面的空坝子上,顺着以前院墙的边界建起了两排瓦房,又在大厅上改造出来十多间房子,作为公房,分租给几十家成都居民住。在房子中间开个通道,住在最里面的我们几家人,要穿过这个黑黢黢的通道才能进入这个小院子。过去,院坝里有些胆小的女娃儿些,要经过这个通道,都有点害怕。

到了90年代,随着国家改革开放,大量的农民来城市打工,要租便宜的房子住,院坝里的老房子就便宜,300元左右一间。因此,院坝里的老住户,陆陆续续把房子再租给外来务工的农民住。慢慢地,院子就成了大杂院了。这几年,整个大院里只有五家老住户,别的几十间房子都是住的农民工了。

小巷边的民居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 月11日)

二、居民生活风貌

成都解放后,刘家因为是地主出身,刘家公馆被政府没收,只给他留了院坝角落里一间12个平方米的小房子。刘仲宣有个儿子叫刘武阳,是我的小学同学,我们都在龙王庙小学读书,他当班主席,我当学习委员。

那些年,刘家的生活真的很困难。刘武阳成年后,找对象都困难,后来找了个乡坝头来的农民,那个女的当时还没有户口,只得在家里做缝纫。刘武阳的妈妈去世后,就说那个女的没有户口,就不要她在那里住,房管所把门都给她下了。最后,一家人没有办法,就举家迁往西昌,刘武阳在西昌打临时工,他的儿子先在龙王庙小学读了一年书,后来也跟着父母到了西昌。后来他考上重庆一所大学,毕业后就在重庆工作安家了。刘仲宣现在已经快90岁了,患了老年痴呆,啥子事情都不晓得了。

60年代生活最苦,院子里的几家住户都过得很艰难。我家隔壁主人姓沈,每天都与另外一家姓刘的一起,提个兜兜,打起光脚板,跑到大街上一个姓董的人开的油饼店,租些油饼和油条,在附近几条街道上叫卖,跑一天挣个几角钱。然后,买几斤米,买些烧火材回来。

整个院子很漂亮很漂亮。这个小院子里栽有腊梅,茶花,兰花,还有棵樱桃树,中间院坝里还有水蜜桃和葡萄,还有皂角树和春芽树,还有一个大石缸,里面放满水养鱼,还有个假山。过去,每年水果成熟的时候,院子里的几家人还可以分些水果吃。樱桃熟了吃樱桃,桃子熟了吃桃子,葡萄熟了吃葡萄,春天还爬到春芽树上摘春芽,拿回家炒鸡蛋。

皂角树下面有口水井,院子里的人吃水用水都在水井打,水很好。后来,龙王庙正街外面的金河被填了,改成人防工程后,水井里的水就慢慢枯干了。我们就到街上排队挑自来水吃,两分钱一挑。

我们小的时候,院子里住的娃儿些放学回家后,就在院坝里面玩耍,男生滚铁环,铲牛牛儿(打陀螺),女生踢毽子、跳房(地上用粉笔画些框格子,就当成一间一间的房子,单腿在格子里跳。)或者在铺满木地板的大厅里面躲猫猫、打弹珠、跳橡皮筋等。也是好耍得很。

三、张学蕙家庭情况

我父母生了三个孩子,我排行老二,上面一个姐姐,下面一个弟弟。那个时候爸妈抚养我们三个儿女,日子过得很艰难。那个时候房租是每月2.2元,现在是每个月22元,才涨了10倍。父母亲都没有文化,都没有正式单位工作,母亲就只好当保姆,帮人家带小孩,每个月挣8元钱。又帮人洗衣服,5分钱一件。爸爸就拉板车,卖小菜,后来就在建筑工地上修房子,当泥水工。父亲在70年代得病去世了,母亲活了91岁,93年才去世。

张学蕙母亲留下来的一把老竹椅子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我1968年招工进的成都氮肥厂(后改成成都化工二厂),是氮肥厂的第一批工人。一直当检验师,直到退休。丈夫李维仲是60年代的大学生,1968年毕业于成都工学院(成都科技大学的前身,后并入四川大学),分配到成都氮肥厂工作,从技术员一直干到分管生产的副厂长。厂里没有住房,只分了一个小单间,所以,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。

张学蕙一家与老房子的最后合影,过几天他们就搬出去了(李家伦摄于2018年12月16日)

我在70年代,欠了200多元房租,房管员每个月都要来催租,我就每个月还1元钱,一年才还12元,我200多元钱还了几十年。

我生了两个女儿,大女儿李青青身患残疾,腿脚不灵便,原来也在成都氮肥厂上班,后来工厂改制倒闭,买断工龄后回家待业。二女儿李铮铮大学毕业后在四川师范大学电子出版社当编辑。

青青自幼喜欢文学诗歌,现在也在创作,还有诗歌在刊物上发表。下面这首诗就发表在《跨世纪诗人诗选》上。

你的眼睛如此澈底透明

山的那边是城市

咖啡厅 欢乐的人群

昨天我的家很完整

今日泪水涟涟

妈妈远嫁

于是今日不是昨日的复制

一切都在预料之中

等待深入我的每根神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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